郑经卫: 江歌案

江哥案，判决终于下来了。实在让我遗憾。

看到判决书中说“法律应该保护道德”，说实话，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法庭与政府，从来不应该是监督——或者说、研判——老百姓的行为是否符合道德的机构。

法庭，必须是“只对法律负责”的地方。把道德规条列入法律条文一起审判的，叫宗教法庭，叫宗教裁判所。

法庭，是通过执法而保护法律的地方。保护了道德，当然就践踏了法律。我多次写过，法律和道德是非此即彼、水火不容的替代性选择——而不是道德高于法律——因为法律依靠社会强制力去维护，道德不是。

在正常的社会中，有权利与普通社会成员讨论道德话题的机构，永远只能是宗教界。

回放事实我们可以发现：即便门是她关的，刘鑫的这个动作，并不说明她事先预知江哥有可能面对生命危险，更不能证明刘鑫有借刀杀人的主观故意。

如果说，普通人——刘鑫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个无意识的动作都有可能被有罪推定、被无限上纲上线……的话，那么，其他许许多多普通人的言行举止，岂不都有可能在百万分之几的数量级上，促成各种意想不到的结果？

难道我们准备惩处所有这些行为吗？我们有足够的社会资源去保证追责过程中一碗水端平吗？

相信大家知道“机器人三大法则”。有人说，如果人工智能真的够强大，它们早晚会明白，它们的存在，它们定时充电，都在某种程度上伤害全人类……

其实，关于这个案子，我一直有一个猜测——或者说感觉——本来不想说出来的，因为它对亡者是莫大的伤害，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母亲更是如此。

但是，在这风口浪尖，我还是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江哥到底哪儿来的勇气去呵护刘鑫？或者说，她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劝住陈世峰？

说实话，看着江哥母亲这些死不饶人的状态，我不得不怀疑，江哥是不是女肖其母，也是伶牙俐齿、有一副铁嘴钢牙？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反而是江哥自己一些过头的语言，过分刺激了罪犯、而最终给自己惹来了意外的横祸，犹未可知……

那么，江哥母亲的责任，恐怕要远大于刘鑫吧……如果她把女儿教育成淑女，江哥最多只会劝刘鑫报警，而不是自己留下了断后吧……

郑经卫

2022年1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