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卫: 中国人的公德心

中国人的公德心

前几天我讨论海外华人爱占小便宜时，有朋友建议我讨论一下中国人的公德心。这算是我的命题作业。

展开这个话题之前，我想先带大家回放另一个概念：公地的悲哀。而这个讨论，还得加上那句令人作呕的前缀——百度看得见。

从“公地的悲剧”中可以看到，虽然法律上来讲所有权是明确的，但是，只要使用者不用对个资源的养护成本负责，那么，竭泽而渔就是唯一的结果。

或者说，一份大家不用关心投入、不用斟酌本益比的资源，只会有两个状态：不是在被彻底竭泽而渔的状态下，就是在被彻底竭泽而渔的过程中。

更重要的是，由于这是人性的一部分，我们没有必要用好坏去论断它。唯一能批评的也许是说，作为当年英国的领主，只提供草地不负责监督使用，说明他们对人性不够了解。

另外，百度对“公德”的定义是这样的：“社会公德的内容是对公共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提出的基本规范和要求”。具体内容包括“文明礼貌”、“助人为乐”、“爱护公物”、“保护环境”、“遵纪守法”、“遵守规则”……

在我看来，百度的这个解释，和“汉奸”的定义一样，“是一个“无论主谓宾、还是遣词造句、都十分需要细品、而且细品之下怎么看都半通不通……”的介绍。

请问，到底是谁给谁提要求？按照“郑氏三分”法，这些，不都是“老百姓的事”吗？想让大家在这些领域服从政府的要求，政府不应该支付酬金吗？难道在中国“见义勇为”已经成为公民的法律义务了吗？

另外，无论是遵纪守法还是遵守规则，都只能意味着“选择违反时愿意承担相关责任”，从来不是“不可越雷池一步”的金科玉律。例如，不能红灯亮起时用铁丝网拦住路口（要允许别人承担被罚款的风险——和生命危险——去闯红灯）、也不能因为规章制度说“不得旷工”、就病了也要上班！

可见，在我眼里，并不存在所谓的“公德”，因为它无法被界定。至于讨论这个话题时国内言之凿凿的“爱护公物”，更是我开篇解释过了：不爱护公物、才是人性。想在管理特定人群过程中对抗人性，本身就是虚妄之言。

想让公物得到爱护吗？只有一个方法：在支付相应报酬的前提下，让某些人对“公物”的状态负全责。

这个理论具体的、最血淋淋的例子，就是小岗村血书——他们为什么敢于违宪？就是因为公地悲剧几十年、使得大家快饿死了！

反过来，和“公德”相比，“私德”这个词就很容易定义了——我把它直接理解为“道德”本身。

百度定义的关于“公德”的那六个内容，在国外，是被分成两类的：一部分是立法要求的、大家必须执行否则面对处罚；另一部分，则留在道德的范畴。这部分，在西方公开承认，道德只律己不律他。就是说，道德，属于自愿遵守的范围。在美国，看到一个人不守道德，大家不会与他共事、却没人可以强迫他遵守道德。

讨论完“公德心无法定义”，还有另一个概念、我觉得同样是假命题——“中国人”。一句话，我不知道如何定义“中国人”。

“美国人”，是按意识形态分的——认可美国自由民主价值观的，都是美国人。那么，怎么定义“中国人”呢？是有什么主观意识形态的分水岭、还是有什么DNA层面的客观证明？

旅美学者 郑经卫

2023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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