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殿兴: 勃留索夫诗选 陈殿兴译

                短剑

                要么你听到复仇的呼声永远

不从金鞘里拔出自己的剑……

                                 ——莱蒙托夫

从剑鞘里拔出来，它寒光闪闪，

像往日一样，它吹髮可断。

风雨大作时，诗人与群众同在，

诗歌永远跟风暴结缘。

当我看不到勇气和力量，

当人们在重轭下苟延残喘，

我回到沉默和死寂的国度，

            回到谜一样的从前。

我仇恨这现实生活，

它龌龊，不公，丑恶，

不过听到怯懦的反抗号召，

            我却报之以哈哈大笑。

可是当我一听到久盼的冲锋号角，

一看到战旗招展，烈焰似的鲜红，

我立即高声回应，我是战斗歌手，

            我要用歌声回答天际的雷鸣。

诗之剑哟，血红的电光闪现

在这可靠利刃之上，跟往昔一样

我又与群众同在，因为我是诗人，

因为闪电已经在天空闪亮。

                    1903年

                        不，生活没有使我厌倦，

                        我想生活，我爱生活。

                                   ——普希金

岁月不居。而我仍然充满热情，

像个孩子，我愿服从爱的命令，

我仍然把火热的诗句视为生命。

像从前一样，我仍然相信命好，

相信美丽的梦境一定会来到！

我的柔情曾受过欺骗，

我的友爱曾遭到作践，

可是我的诗句仍然不停

歌颂理想和爱情的美梦。

我常说：玫瑰凋谢不必伤心，

五月的绚丽要靠落花来滋润。

过去的一切，像一场梦，

追求生活谜底还需前行，

探索的锐气没有稍减，

心还在胸中敏感颤动。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都是盼望它快快地发生！

我又跟渔夫一同出海，

充满希望，满怀激情，

乘一叶扁舟冲进巨浪。

风狂雨急，不必心惊！

朋友，我们的船不会翻，别怕！

坐在你船上的是幸运的凯撒[1]！

                   19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