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卫: 揣摩一下李先生的内心世界

讨论李老先生的文章居然连续殉国，实在激起了我再写一篇的热情。

最近，微信上一直在转发托克维尔在《旧制度与大革命》中对于法国皇帝查理十世（一个67岁才接班、6年后被罢黜的人）的描述：

"我们在历史中见过不少领导人，他的知识结构、文化水平、政治判断力和价值选择，会停留在青少年时期的某一个阶段。

   然后不管他活多久，也不管世界上发生多少变化，他都表现为某一时刻的僵尸。如果某个机缘，让他上了大位，他一定会从他智力、知识发展过程中停止的那个时刻，寻找资源，构造他的政治理念、价值选择和治国方略。这种人的性格一般都执拗、偏执，并且愚蠢地自信，而且愚而自用，以为他捍卫了某种价值，能开辟国家民族发展的新方向。

   其实，他们往往穿着古代的戏装，却在现代社会舞台上表演，像坟墓中的幽灵突然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人人都知道他是幽灵，他却以为自己是真神。但是，他选择的理念，推行的政策，无一不是发霉的旧货。"

关于这段话，大家如果删除其中的攻击性的部分，大概会得到一个结论：任何人，“都会从他智力、知识发展过程中停止的那个时刻，寻找资源，构造他的政治理念、价值选择和治国方略。”

这个重大的发现告诉我们，教育真的是太重要太重要了：以启蒙与呵护人性为目的的教育，注定带来繁荣，因为所有亲历者，都靠这种教育中得到的一切，去构筑建设性的未来。反过来，以洗脑和泯灭人性为目的的教育则笃定带来绝望，因为受过这种教育洗礼的人，会构筑毁灭性的未来。

更何况，如果这种“智力、知识发展的过程”可以和“行万里路”嫁接在一起，当然更会事半功倍，因为那样可以学习更多的东西。这就是留学这个产业的魅力吧。

而我今天想讨论的这位毁誉参半的李老先生，他的情况也完全如此：被迫当了日本人、糊里糊涂变回中国人之后，他又得以近距离考察美国：41岁的时候，他得到了在美国藤校留学的机会。到45岁，博士毕业回到了台湾。

然后，恰如托克维尔所言，人们会“从他智力、知识发展过程中停止的那个时刻，寻找资源，构造他的政治理念、价值选择和治国方略。”所以，李老先生当然也会因着这种倾向，经常回忆起美国政治的各种细节。

而美国政治的核心，就是“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反对党”。

江湖上有一个都市传说：老蒋公毕恭毕敬地请教胡适“应该怎么改革国民D”，没想到得到的答案是“一分为二让它们彼此竞争、别无他法”。而这种建议，老蒋公肯定是没有听从。

当然，想在岛内实现这些政治理想，是不是非要悄悄背叛以前的至交，我完全无意讨论，因为每个人凭自己的良心自己的努力，对面对神的审判。人，无权审判别人。

（图片来自网络）

郑经卫

2020年8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