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11月8日,是记者节;刚刚过去的10月29日,是普利策逝世109周年纪念日。
普利策作为一个杰出的新闻人,有幸生活在一个强调新闻自由的国家。他和他的报纸,始终在揭露社会阴暗、政府黑幕,在奸商、政府官员、政府公职人员的劣迹后面紧追不舍。自己却不但安然无恙,反而迅速发展壮大。
普利策去世后,在遗嘱中将两百万美元捐赠,其中50万设立今天闻名世界的普利策新闻奖。普利策设立的宗旨是:“媒体要有权利和勇气去关怀公众事务,要敢于监督政府”。
在普利策新闻奖颁发的一百年间,无数的记者秉承新闻的揭示问题、批评政府、关注民生等社会监督的宗旨,在全世界的战场、政坛、经济、民众生活等各个领域,前赴后继,有的甚至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将新闻业的宗旨一脉相承,将新闻的意义继往开来。
正如60年前美国新闻自由委员那份《一个自由而负责的新闻界》的报告中所述:我们必须承认,大众传播机构是一种教育工具,而且也许是最强大的;它们必须在陈述和阐明本共同体为之奋斗的理想中,承担起教育者那样的责任。
美国新闻界一向秉持报道和评论负面题材的“曝光”、“揭丑”传统,秉持悲天悯人的基督教“原罪”说,它是环境的“了望者”和“监测者”、公众的“看门狗”和强权的制衡者,它们了望和监测的是急流险滩,而不是一马平川,试图通过消灭一个个罪恶和问题以及抑制社会权势集团来改良这个不完美的世界。
不但是美国,全球的新闻业都应着眼于公众启蒙的优良行为,它们有责任提升而不是降低公众情趣。每一个关心新闻自由民主和未来的人,都应该不遗余力地督促新闻界担负起责任,如果它没有通过自己的行动做到这一点,那么政府权力将迫使它做到。那些新闻机构必须控制自己,否则就要受政府控制。
可是百年后的今天,推特封杀了川普,电视直播直接掐断了川普的讲话。美媒充当了法院的角色,说川普没有证据,不能让他瞎说,所以掐断他讲话,川普作为一个总统,一个美国公民,难道没有言论自由的权利吗?美媒还急不可耐地宣布:拜登成功当选美国总统啦!司法程序刚刚开始,还没有走完,媒体什么时候拥有了判决权,它有权决定或宣布谁人成为总统吗?
记得多年以前,美国民众曾经在自由与安全之间做过选择:言论自由胜过国家安全。一个三K党的电视台连篇累牍地播放叫嚣杀死黑人的节目,一个街头的小册子,教授民众如何一步步详细详尽地攻击市政府,当法院诉讼这个电视台和这个街头手册的出版物,准备判定它们是否违法,威胁了国家安全,是否应该被噤声时,民众集体选择了这个电视台和出版物有它们言论自由的权利,个人的言论自由甚至高于国家安全,最后法院判定:这个叫嚣仇杀的电视台,这个叫嚣攻击的出版物,它们仍然可以自由地存在。
可是今天,一个为国家做出过卓越贡献的总统为自己鸣冤,要求司法介入的合理合法的言论被媒体封杀,媒体本应客观公正地报道所发生的事件,谁是谁非由司法说了算。但明摆着,部分美媒又走回了百年前的老路:标上了强烈的党派性,变成了某个党派的喉舌,媒体的“了望者”和“监测者”、公众的“看门狗”和强权的制衡者,这些最基本的功能和责任都抛却了。
有文章说:“民主在超越一定限度之后,其制度性的衰亡就是不可避免的,眼下的美国,正在越过这条线。所以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将看到美国这座“民主灯塔”的崩塌“。
对此,我不敢妄加论断。我知道,美国,是很多民众,尤其国人心目中的灯塔,好像到了那里,就一切万事大吉,所有的好事都来源于那里,所有的恶事或是一点瑕疵都不可能是那里发生的,是阴谋论,是谣言,说美国哪里有一点点不好的人都是W毛,都要被骂粗口。
其实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世界上没有任何完美的东东,包括制度,美国的制度的确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但绝不是完美的,如果你认为它完美无暇,你本身就犯了一个逻辑错误,那不过是你绝望无奈之后编织的、无法到达的梦幻,是在无法到达彼岸的此岸编织的、关于彼岸的美丽神话。
这次总统大选竟然能出现如此多的选票舞弊事件,无论最终司法判定是真作弊还是虚无的,这本身已经让人大跌眼镜,而美国制度的修复和自我更新的能力如何,需要我们静待明年1月份尘埃落定之后的结果。但至少,美国媒体百年来开创的灯塔地位已经蒙尘了。
本来上个月发誓再也不原创了,一来经常收获文章打不开了或消失了的命运,二来,说真话,充满思考的文字收获的不是赞同,常常是冷落甚至谩骂。
但是看到美国大选在美国社会中的撕裂居然移到了身边,变成右群中所谓川粉不川粉的撕裂,就忍不住出来说几句了。
多灾多难的庚子年,我在11月写下一篇文,心中悲忧交加,此岸旧的问题无解,彼岸新的问题层出不穷。11,蕴含着转机之意,世界该往何处去?明天会好吗?
我在心中静待花开,但是
——花还会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