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卫: 犬儒

在微信上，我参加过许多左派的群。每次都惊愕地发现，那些群里，大家往往只谈风月，很少认真讨论什么话题。这些情况让我一次次想起关于左派的那个专有词汇：犬儒。

很多人因字害意，觉得这个词把知识分子贬损为毛孩子，不能随便使用。其实，这个词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真正的犬儒，或者说犬儒主义者，是指一群玩世不恭的人，他们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屑于认真对待。他们自诩看穿了世界，自信全世界没有什么事值得他们认真去应对。所以他们的口头禅，永远是“要是认真你就输了”。这种人，即便在亲属群里也不少。他们是一群“为了否定而否定的人”。

在保守派看来，遇到问题大家好好讨论，是自己教养的反映，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也是对对方最基本的尊重。但是和左派互动的过程中我再再发现，面对犬儒，这种方式完全无效，因为他们根本不想讨论任何问题，更不想解决任何问题。

我多次介绍过哈耶克的一句话：民主政治的基础，首先是有一群“对公共事务感兴趣的人”。但是，和各路犬儒的互动中我屡次发现，对公共事务，这些人未必感兴趣，虽然他们可能也在浅尝即止、浮光掠影地讨论各种话题。

甚至于，我多次悟出了一个结论：无论话题是公共事务还是别的，这些犬儒们更关心的，其实是这一点——他们只想强调只想证明，自己是如此的优秀、如此的聪明、如此的卓尔不群……因为自己发现了宇宙最大的真理：凡事不必认真。

我相信，这批人，是真正的左派。在这群人中另一个必然的倾向则是，在“自由平等博爱”的基本理念当中，他们只看重自由，不在乎平等与博爱，所以当然不屑于考虑广义上对生命的呵护。这种倾向，甚至可以体现在对孩子的责任感上。

另外，他们看重的自由，是极端夸大的随心所欲，是那种把自己的结论强加于人的自由。别忘了，宇宙的真理不可能有不同的形态，所以，犬儒们不仅相信自己的正确，而且一贯相信自己是唯一正确的。

结果则是，在右派眼里，所谓真正的左派，或者说左派里“非傻即坏”的傻子，主要就是这群疯疯癫癫的、没有长大的孩子，一群“给脸不要脸”的怪咖，一颗颗不可理喻的玻璃心。在左派里，这群人占比达到七、八成。

那么，对这群人，我还能说什么呢？耗子尾汁……

大家可能听过一句话：“如果有人30岁之前不相信SH主Y，我们会怀疑他的道德。反过来，如果一个人30岁后依然相信，我们会怀疑他的智力”。但是犬儒者，似乎和这个分割无关。无论30岁60岁90岁，他们依然拒绝认真讨论任何事情。这是价值观的不同带来的结果。

另外，由于犬儒者的玩世不恭，面对社会生活中的各种不义、各种危机、甚至各种显而易见的根本性错误……他们同样拒绝讨论。所以，从结果上来看，他们放水了独裁者的肆无忌惮，虽然他们不一定有这种动机。希特勒走上神坛的过程中，德国的犬儒者们功不可没。

“无主观故意却助纣为虐”者会被如何追责呢？我相信，由于这并不违法，所以，这不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而是“神的事”。

左派中剩下的两成，他们并不是犬儒，却是最竭尽全力为独裁者去辩护的一群人。毫无疑问，这就是左派中“非傻即坏”的那群坏人，那群骗子。

所以，左派群里往往是这样的：一个人大喊“独裁挺好”，其他人自顾自地发自己的照片……好一派疯人院的热闹景象！

而最重要最可怕的总结——也是我最想向大家介绍的——是哈耶克的另一句话：

“知识分子整体快速犬儒化，是一个社会高速向独裁体制转型的重要特征。”

郑经卫

2021年4月21日